1997年12月初,辽宁省鞍山市逸夫小学三年级三班学生赵子健被全国少工委、中国少年报社授予“第五届千名好少年儿童勇敢奖”。这份荣誉对于赵子健这个特殊家庭的意义弥足珍贵。今年11岁的赵子健,自幼患罕见的生长迟缓症,身高0.89米,体重10公斤,和正常2岁幼儿发育状况差不多。令人难以相信的是,这名“袖珍学生”在母亲孔令凤的苦心培育下,在学校的热情帮助下,竟然奇迹般地连续三年被学校特批为“三好学生”,他写的作文在报刊上发表,创作的图画也颇受专家好评……
赵子健3岁那年,突然停止“生长”,医生宣判了“死刑”……
1986年6月,鞍山老年病医院护士孔令凤和市供销社职工赵金山喜结连理,这年他们同为32岁。婚后,日子虽然比较清贫,但小两口你恩我爱,过得倒也幸福。第二年,孔令凤在鞍钢铁东医院生下了儿子赵子健,小两口心里更是乐开了花。谁料,一场灾难此时已经开始觊觎着他们。
赵子健刚出生的时候,长得白白胖胖,煞是可爱,和正常孩子毫无两样,不同的是,他奶吃得极少,往往吃几口就饱了。1989年末,赵子健3岁那年,孔令凤突然发现子健生长发育迟缓,因为年初测量的身高体重与年末测量的结果几乎一致。这意味着小子健停止了“生长”!
这可了不得。谁都明白,幼儿每天都在生长,一年至少可以长高6至12厘米,小子健一年来身高竟“原地踏步”!孔令凤大惊失色,立刻抱着儿子前往鞍山各大医院,诊治儿子的怪病。起初,医院不敢确诊,最后,一家大医院的专家确诊为小子健得了一种世上罕见的“生长迟缓症”,这种病症全世界都束手无策,病因也难查明。专家的确诊无疑给小子健宣判了“死刑”,泪珠,顿时顺着孔令凤的脸颊滚落。她叹道:“天哪,孩子长不大,将来也是‘小人儿’,这可咋办呢?”
从1990年到1997年的7年时间里,孔令凤抱着小子健先后到沈阳、北京等地的大医院检查、治疗,均查不清小子健的病因。每次听到小子健怯生生问:“妈妈,我咋长不高呢?”孔令凤的心都碎了。这些年来,小子健究竟去过多少次医院,吃过多少种药,谁也说不清楚。孔令凤含泪告诉记者:“可怜我们的小子健,这么多年来,吃过的药堆起来比他的人还要高!每一次吃药,他都要皱着眉头,一声不吭地把药吃完。我知道,他是多么盼望长高啊!”
孔令凤说:“以希望为开端以失望为结局的治疗经历了无数次,最后,我们的心都麻木了,也渐渐放弃了这种努力。”
小子健背上书包上学了,他仿佛一枚石子,在校园激起一阵阵波动……
令孔令凤生气的是,她领小子健外出,竟有人在背后议论:“瞧,那个小不点。”孔令凤的心里真如扎了针似的难受。的确,小子健长得小,但他也是一个人,一个遭遇不幸更需要帮助的人!孔令凤决心培养小子健,让小子健有所作为,堵住这些人的嘴。
1995年8月,小子健到了上学的年龄,孔令凤决心送他上学。她问小子健:“儿子,你想不想上学?”“想。”“你上学肯定要比别的同学吃更多的苦,你不怕吗?”“我不怕!”小子健攥紧了小拳头。
别看小子健长得小,但智力却很出色,年仅9岁的他能认识几百个汉字,画的画也很漂亮,这个特长给孔令凤带来了许多安慰。
可是,报名并不像孔令凤想像的那样容易,虽然每个孩子都有上学的权利。那天,孔令凤带小子健来到一家小学,小学校长竟说:“这样小也就是两三岁吧,我校不是幼儿园,不收婴儿。”孔令凤难为情地说:“我孩子已经9岁了,就是长得小,智力很正常。”“啥?这孩子9岁了?”校长大惊失色。最后,她婉言谢绝了小子健。
孔令凤抱着小子健继续找学校报名,连找了3家,都未能报上名。
孔令凤一次又一次地泪流满面,最后,她送子求学的执著劲儿打动了逸夫小学丛校长的心,丛校长当即拍板录取了小子健。
小子健心里头乐开了花,他终于能同别的小朋友一样,背起书包上学了。9月1日这天,他起了一个大早,让妈妈早早背他到学校。在开学典礼上,丛校长向全体师生介绍了小子健,号召大家给他一点帮助,给他一点鼓舞。丛校长话音刚落,台下爆发起热烈的掌声,小子健的泪水顿时滚落下来。
小子健的到来,在校园里引起了一阵阵波动,同学们好奇地围观这个“袖珍学生”,关心地问这问那。他们表示,一定好好照顾小子健。
小子健年年被特批为三好学生。孔令凤说:谁来帮小子健快快长高?
赵子健上学后,由于个儿太小,行走不便,极大地影响了参加学校举办的各种学习活动。他稍不留意就会跌倒。课间休息10分钟,别的学生上一次厕所三五分钟便足够,而他走到厕所至少得10分钟,加上回教室10分钟,这样就耽误了上课。逸夫小学给小子健很大帮助,学校专门给他在第一排定做了特殊的桌椅,班级专门成立了帮助小子健学雷锋小组,负责背他上厕所,上操场和接送他上学、放学。校领导指派专人到制衣厂给小子健制作了一套特小号的校服。
1996年春,学校组织学生观看一部爱国主义题材的电影,班主任李燕君抱着小子健来到电影院,服务人员惊讶道:“你把自己的孩子也带来了?”李老师回答说:“这不是我的孩子,是我们班的学生,名叫赵子健。”服务人员惊叹道:“这么小的婴儿就上学了,肯定是天才!”
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,每次举办春游等课外活动,教师都要抱着小子健参加活动,难免会引来群众的议论。后来,逢好事者上前询问,教师干脆顺着问者的话点头,省得一个劲地解释。
小子健酷爱学习,每天晚上,他都要学习到深夜,后来总是妈妈疼爱地强行抱他上床睡觉。小子健的努力换来了回报。第一次参加考试,他的语文、数学都满100分,在以后的3个学年里,他几乎都考了双百!1995年期末考试结束后,学校鉴于小子健的优异成绩,决定授予他“三好学生”称号。一些人心有顾虑:“赵子健体育不好,不符合三好学生的条件”。丛校长说:“赵子健虽然不能参加体育活动,但这是由于特殊的身体条件决定的,与他本人无关。特殊学生应得到特殊对待,我认为,他可以特批为三好学生。”丛校长给小子健开“绿灯”后,小子健学习劲头更足了,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,连续3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。
1997年夏天,小子健撰写了散文《同学的友谊》,在这篇文章中,小子健写道:“在班级里,我有很多好朋友,他们都向我伸出了友谊的手……这种纯真的友谊仿佛一股春风温暖了我饱经磨难的心,和他们在一起,快乐和微笑每天都陪伴着我。”这篇散文被学校当作优秀范文广为传诵,后来,一家青年报发表了此文。1997年12月初,赵子健被全国少工委、中国少年报社授予第5届千名好少年儿童勇敢奖。
小子健的事迹经鞍山《千山晚报》披露后,在钢城产生了强烈的反响,画家卢丙占见报后主动找到小子健,表示将义务向小子健传授画技。在画家的指点下,小子健的画技大增,画的墨虾栩栩如生!画家赞叹:“这孩子画画的天赋真不错。”
生活给小子健铺开了新的画卷,但是苦恼也伴随着他,他的病因至今难以确定。孔令凤说:“我真希望好心人来帮我一把,查明小子健的病因,让他快快长高!”